“張峰！……”清晨，王磊在宿舍樓下喊道。

　　“來了！”只聽樓上一陣騷動，頃刻一個大眼睛的男生沖下樓，來到了王磊的面前。

　　若是張峰先給王磊打了電話，二人便約在學校門口見，吃過早點，然后一起跳上公交車去“上班”。兩位大三學生的目的地是位于西安市中心區(qū)的陜西省政府。

　　今年暑假，50位在陜的高校大學生在省政府大院里完成了為期1個月的見習生活，成為國內(nèi)首批在省政府見習的大學生。

　　3個月過去了，對于王磊和張峰來說，那座被稱為“新城大樓”的省政府所在地已不再神秘，里面工作的“老師們”也同樣有著與常人無異的歡喜與擔憂。

　　如今，昔日的見習生們還會在QQ群里談人生、談理想，抽空小聚，逐漸成為日后人生路上堅定的友人。

　　“經(jīng)歷過這種見習，對人生會有好處。它會讓你更溫和、冷靜地看待問題�！蓖趵谡f。張峰則對公務員有了新認識：“其實就是一份普通的工作，你也需要付出，才能有回報�！�

　　而這項旨在讓更多年輕人了解政府“真面目”的大學生見習制度，也將作為一項長效機制推進下去，擔任起讓民眾，特別是青年一代更加了解政府的重要角色。

　　“不可思議”的選拔

　　6月底，王磊剛結束大三生活，準備暑假干點兒什么。心思細膩的他偶然看到學校公開選拔暑期省政府見習生的消息，仔細思索一番，將志愿鎖定為“省政府辦公廳”。

　　“我的專業(yè)是信息管理，又在學校做過宣傳工作，覺得這個崗位與自己的專業(yè)、工作都有關�！边@是時任學校學生會副主席的他給自己的理由。

　　7月4日，陜西省政府第12次常務會議審議通過《大學生假期到政府機關見習制度》，將美國白宮實習生制度“搬”進省政府，在全國率先啟動了大學生政府見習長效機制。從2012年起，在寒暑假期，相關政府部門將為遴選出的在校大學生安排見習工作，為期一個月。

　　這個想法源于5年前。2007年下半年，現(xiàn)任陜西省省長的趙正永在美國哈佛大學做訪問學者。其間，白宮實習生制度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如今西為中用、首付實踐，省政府最初對見習生的要求是“優(yōu)秀大學生”，后來刪掉“優(yōu)秀”二字，有意識降低門檻。

　　為了嚴謹對待，王磊和張峰所在學校依然將公開遴選的門檻定為：大二、大三學生；中共黨員或中共預備黨員；在學校、院團委、學生會擔任部長以上職務，或在各學生社團擔任主要負責人職務一學期以上者。

　　隨后，校黨委領導直接參與了對報名學生的面試。自我介紹、專業(yè)知識、家庭背景、個人優(yōu)勢、對所報機構的了解……三輪面試下來，王磊最終在15選3的角逐中勝出。他興奮地給另一位拿到名額的同學打電話說：“張峰，你選上了！”

　　“激動、不可思議、驚喜。”張峰如此概括接到電話時的感覺�！爸�前不想報名，因為我的工作5月份就敲定了，想把機會讓給其他同學，但因為做過一些學生會工作，對省政府也很好奇，最后還是報了名。沒想到會被選上�！痹�任學院學生會主席的張峰說。

　　此時他們并不明了，自己被學校選拔、被省政府邀請到“新城大樓”里見習，在國內(nèi)尚屬首次。

　　在美國，白宮實習生制度有著很長的歷史。每年有300個名額面對全國18周歲以上的美國籍大學生。在4個月的時間里，實習生有機會見到總統(tǒng)本人，并結識重要官員，了解白宮運作。

　　如今，大學生政府見習制度所創(chuàng)造的平臺仍然讓王磊和張峰覺得大開眼界。“認識了很多以前根本沒辦法接觸到的、各行各業(yè)的、比自己優(yōu)秀很多的人。”兩人異口同聲。

　　報到首日

　　聽說小兒子獲得了到省政府見習的機會，張峰在家鄉(xiāng)延安的父母甚是開心。父母一直希望兒子能成為公務員，安穩(wěn)踏實度日；正式見習前的張峰也曾如此考慮。

　　“對省政府，最初就是好奇，之前離它最近的時候也就是從門口路過。”一想到即將揭開省政府大樓神秘的面紗，張峰不由得激動起來。

　　包括文件處理、涉密系統(tǒng)使用、待人接物基本禮儀等方面的兩日培訓過后，7月16日一早，50名“第一次吃螃蟹”的見習生正式上崗了。

　　張峰被和藹的人事處姐姐帶到了要報到的處室門口民政廳下屬基層政權與社區(qū)建設處。

　　“這是干啥的？”張峰抬頭端詳著處室名稱，有些發(fā)懵。而一天之后，性格大大咧咧的他不禁有些生氣：“來了就讓我干這事兒？”

　　與之前“干大事”的預期正相反，張峰在這個共7人的處室里，做了一天“瑣碎的工作”，而且他發(fā)現(xiàn)，似乎每個人的工作都很瑣碎。直接帶他的老師是處室里的副調(diào)研員，老師讓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熟悉這里。

　　“其實，基層政權主要負責村委會換屆，社區(qū)建設就是此意。”張峰說，“原來這里的工作和其他地方?jīng)]啥兩樣�！�

　　晚上6點下班后，王磊和張峰結伴一起乘公車回學校宿舍。一個小時的路程，他們聊著首日新鮮見聞。

　　王磊被安排在省政府辦公廳下屬的門戶網(wǎng)站管理處見習。曾經(jīng)有過各種兼職經(jīng)歷的他抱著平常心，找自己的部門報到，“像剛來大學一樣的心情，只不過這里效率更高”。

　　第一天，他的主要任務也是熟悉部門。第一件事，是閱讀關于政務網(wǎng)站政策、法律法規(guī)與管理等方面的書籍；接下來，開始了解他的工作對象省政務網(wǎng)站。

　　省政府辦公廳的主要職責是對內(nèi)政策學習、傳達和實施方案，對外宣傳、并監(jiān)督各部門。王磊見習的門戶網(wǎng)站管理處屬于辦公廳電子政務辦公室下設的四個處室之一，共10人。

　　由于與所學專業(yè)較為對口，王磊很快踏實下來。拿著800元的交通與餐補，王磊和張峰正式開始了宿舍大樓與新城大樓“兩點一線”的見習生活。

　　“既來之則安之嘛。”張峰想道。就這樣，一股充滿青春朝氣的活力注入到沉穩(wěn)而神秘的大院里。

　　未知的世界

　　省政府大院里有好幾棟樓，直到見習結束，張峰也沒時間數(shù)過一共有幾棟�！懊織潣嵌际前刺柗Q呼的。就我觀察，整個大院里的正式工作人員也就120多人，不算借調(diào)人員；百分之六、七十已過不惑之年。”他說。

　　百余人管理整整一個省的大小行政事務，忙，自然成為見習生們對公務員真實生活的最深感受。

　　省辦公廳綜合一處主要負責省長的工作安排。8月中旬趙省長在漢中視察時，綜合一處的人員加班加點，王磊經(jīng)過門口時，經(jīng)�？吹嚼锩娴娜嗣Φ谩俺耘菝妗⑺�沙發(fā)”。這讓他有些吃驚：“平常都說公務員生活是‘一杯茶、一根煙、一張報紙看半天’，原來不是這樣。”

　　戴著黑框眼鏡的王磊顯得沉穩(wěn)、踏實，每天做好既定任務之余，他開始觀察周圍的公務員“老師們”。

　　“公務員的工作量、工作流程，對于我們普通人來說都是未知的�，F(xiàn)在很多人誤解公務員，我覺得可能是因為公務員太忙，很多事沒時間澄清，才導致了彼此溝通不順暢。”他說。

　　這位“90后”覺得，本處處長堪為揭秘“公務員真實生活”的典型。

　　陜西省政府的工作時間是工作日的早上8時至12時、下午3時至6時，周六酌情加班。王磊見習處室的處長每天早晨7時30分就來到自己“只有很小空間”的辦公室，等著聽各部門主任報告工作進度，或電話、或面談；接著與各項工作負責人討論電子政務相關各項工作，如網(wǎng)站內(nèi)容的更新與選擇等。

　　此項工作完畢，時間基本已過10時。處長從自己辦公的2樓來到3樓，與本處具體工作操作員們交流工作、了解情況，做下一步工作安排。

　　下午3時，處長組織開會，安排次日工作誰負責、誰安排、需要采集什么報道、哪些照片；如有需要，處長親自帶人去。

　　會上，如有網(wǎng)民近期普遍關心的問題，處長會安排制作視頻訪談，以作解答。訪談需要提前與相關部門領導預約、發(fā)問題、核對時間地點、請速錄員等等。所有這些，都由處長統(tǒng)籌安排。

　　一日，王磊接到處長的表揚電話。“你還主動挑了網(wǎng)站內(nèi)容上的錯別字�。　碧庨L道。這讓王磊很吃驚：“他每天工作那么瑣碎，還能關注我有沒有挑錯別字�！�

　　相比之下，王磊的工作較為簡單，主要負責省政務網(wǎng)站的內(nèi)容建設、更新與維護，每天坐在一個龐大的系統(tǒng)面前忙碌著。

　　張峰卻是手腳不停收發(fā)傳真、接送文件、文字錄入……“其實更多的是‘打醬油’，接觸到最實質性的工作，就是統(tǒng)計村黨委換屆情況，以及社區(qū)專職人員考試參考資料編寫的輔助性工作�！�

　　而之前“政府大樓堪比宮斗”的刻板印象也在他心里逐漸消散。他說：“我們處里7個人關系特別好，交集基本只是工作，誰工作上出了問題，大家都會當面指出錯誤。”

　　這一點，也得到了王磊的印證：“我們處關系很好，對我也很親切。在這里，我學到最多的，就是與人溝通的方法、態(tài)度和處事經(jīng)驗了�！�

　　隨著逐漸地融入，張峰慢慢發(fā)現(xiàn)，公務員們的生活似乎并非自己以前想象的那般美好。

　　“我們處副處級工資是4100元，我看到過，是把所有獎金、補助加在一起再扣除五險一金之后的數(shù)字。其實掙得并不多，而且工作又忙，還得整天在方格子里呆著。公務員，其實只是鐵飯碗而已�！睆埛逭f。

　　逐漸地，公務員這份工作在張峰心里開始變得“普通”起來。

　　很謹慎與人情味兒

　　一日，老師讓張峰給人社廳寫封公函，希望人社廳能夠為即將開始的社區(qū)專職人員考試提供幫助。

　　這是張峰有生以來頭一次寫公文。懷揣著老師分配的“重托”，他回到自己“辦公桌”前，苦思冥想起來。

　　一番努力之后，他完成了200字的任務，將公函交到老師手中。怎料，老師把他的成果砍掉一大半，只留下30個字�！白詈筮�是老師自己寫的，150字�！睆埛逵行┎缓靡馑嫉匦α恕�

　　后來，張峰在每天中午的“9元自助餐廳”里發(fā)現(xiàn)，寫公文是很多見習同學碰到的大難關�！皼]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自己觀察、學習……”他說。

　　張峰最終得出的經(jīng)驗是：“不能啰嗦，用詞準確�！倍�讓他暗自佩服了很久的“150字改后公函”，最終在上級領導手里，又遭修改，才最終定稿。

　　“新城大樓”里，所有工作都像寫公文一樣，看似事小，實卻需要十二分的認真與謹慎。張峰調(diào)侃道：“有些領導在其位，難免有官腔，但工作起來都相當嚴謹。”

　　在王磊看來，大領導們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按分鐘來計算時間安排”�！耙娺^一兩次趙省長，但都是匆匆一瞥，人就不見了�！彼�說。

　　熟悉了網(wǎng)站之后，王磊的任務是網(wǎng)站建設，檢查網(wǎng)站內(nèi)容完整性，包括有關表格的填報、動態(tài)更新等等。他說：“這個政務網(wǎng)站是我迄今為止接觸到的信息量最大、也最多的網(wǎng)站，回宿舍后我還讓同學看，大家都很驚嘆，說信息量怎么能做到這么大？”

　　然而在他印象中，見習一個月，這個網(wǎng)站幾乎沒有出現(xiàn)過故障。“只有一次，是由于主機所在大樓短時間停電�！�

　　“方格子”里的工作瑣碎單調(diào)，又需極高責任心�！八麄兌己芗氈�，更多討論的是問題的可行性�！蓖趵谡f。與此同時，運動自然成為公務員們調(diào)節(jié)單調(diào)工作的重要方式，“好像每個人都有一項常做的運動”。

　　王磊的工作自由度較高，“像新員工一樣”，主任級科員的老師只做前期指導和后期把關。偶爾偷閑，這位46歲的女老師還會拉著王磊聊天。“她的孩子和我年齡相仿，有次說要考駕照，我老師就很擔心，問我會不會不安全啊、自己不放心孩子……”

　　一次王磊身體不適，請假在宿舍休息，同辦公室的老師們輪流給他打電話詢問病情，這讓他很感動。

　　一個月內(nèi)，針對網(wǎng)站的錯誤類型、信息年報及更新，王磊共寫了三個報告。不久前，回歸學校生活已近兩個月的他接到了處長的電話。處長特意打電話過來，是要專門告訴王磊，他曾做的一份統(tǒng)計報告，被作為了一份重要文件的附件�！疤貏e有成就感�！蓖趵谡f。

　　傳統(tǒng)的挑戰(zhàn)

　　見習結束后，不少同學好奇地向王磊和張峰“打探”省政府的秘密，結果卻更加一頭霧水�！坝行┦虑槟阏f了他們還是不解�！睆埛逭f。

　　然而讓他最無可奈何的來自網(wǎng)間。

　　“去實習的都是官二代！”“青年們都被拉去洗腦啦！”……這樣的言論刺痛了張峰的心。張峰來自延安農(nóng)村，家里有一對哥哥姐姐在外省謀生，為了留在父母身邊，他選擇了西安的工作�！澳阏f我怎么可能是官二代？！”他有些憤然。

　　但他并不參與網(wǎng)間的論戰(zhàn)，也并不企圖做任何爭辯。“越爭越亂，只能交給時間，讓大家慢慢去了解�，F(xiàn)在是有一些害群之馬，但見習那一個月我體會到，上面的政策真的還是好的。”他說。

　　而來自“傳統(tǒng)思維模式”的猜疑還來自省政府大樓內(nèi)部。

　　剛去見習，面對眼前這個英氣逼人的男生，同辦公室的一些老師會湊過去問張峰：“你們是不是定向實習生呀？實習完了是不是就留在這里了？”

　　張峰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實習完了也留不下�！�

　　說這話時，張峰還是抱著一些“考公務員”的想法的�！安辉谶@個職位，你永遠感受不到這個職位是怎樣。真正接觸了，才會感覺到不一樣。”若有同學咨詢工作問題，現(xiàn)在的他會這樣回答。

　　見習完畢，張峰覺得當公務員可能不是特別適合自己，“我的性格還是野，怕是在方格子里呆不住”。

　　王磊也開始反思畢業(yè)生群體中的“公考熱”現(xiàn)象：“公務員是工作環(huán)境好，但能不能從事這個職業(yè)，還要看你進去以后，能否發(fā)揮自己的優(yōu)勢�！�

　　他接著說：“現(xiàn)在很多人考公務員很盲目，考前缺乏對政府全面、立體的了解。自以為是鐵飯碗，只想先拿到好工作以后再說。其實進入公務員系統(tǒng)后，還需要不斷進修，沒有一勞永逸的事。而沒考上的，又說吃不上的葡萄酸�！�

　　不僅需要進修，有些公務員崗位還需“特別能吃苦”。張峰見習的處室時常需要深入基層鄉(xiāng)村“蹲點”調(diào)研。“我們的副處長，孩子剛上小學，他一到較為貧窮的陜南農(nóng)村蹲點就是3個月，要換成是我，我都不一定能接受這項任務。”他說。

　　“這是一份很嚴肅的工作，和其他工作一樣，你必須付出，才能有所收獲�！蓖趵谡f，也許這才應該是公務員考試所倡導的方向讓考生更多關注政府的工作內(nèi)容與動態(tài)，并思考“我進政府能夠帶來什么”。

　　見習過后，王磊同樣選擇了先不做公務員。他想出國，所以瞄上了一家總部在迪拜的公司，等這家公司來西安招聘時，就鉚足勁去應聘。而做公務員，他并不排斥。“現(xiàn)在省直機關及以上的公務員崗位都需要幾年基層工作經(jīng)驗，我也正想趁著年輕，再折騰幾年�！�

　　而對于自己目前與真正公務員的區(qū)別，他也直言不諱：“我們(見習生)的優(yōu)勢在于年輕、闖勁多一些，會給政府大樓里帶來活力；劣勢在于，對工作具體內(nèi)容不夠了解，很使勁但方向會錯�！�

　　下一站 基層

　　8月16日，見習正式結束。之后，趙正永省長帶領一位秘書長、兩位副秘書長以及15位廳長，與50名見習大學生進行了座談。

　　張峰覺得，能見到省長，亦可謂此次見習的一大收獲�！爸�前去過一次省長辦公樓送文件，但沒見到省長�，F(xiàn)在突然能和省長握手，他人很和藹，手很厚重�！彼�回憶道。

　　大學生們從來沒有一次性見過如此多的“高官”，氣氛一時拘謹而嚴肅。學生們橫三排、豎兩排，挺直了腰桿兒、緊張地坐著。

　　然而張峰發(fā)現(xiàn)，“越是大領導反而越和藹、越?jīng)]有架子”，于是氣氛開始緩和和輕松起來，“最后大家都放開了”。

　　在有學生問道“選擇工作更多該顧慮家人還是自己”時，趙省長道出自己的經(jīng)歷，以供學生們參考�！八�說青年不要怕，要有朝氣，不要有所局限，多實踐�！蓖趵谡f。在他眼中，趙省長就像一位“慈祥的大伯”。

　　由于“就坐的位置不利”，王磊和張峰都沒有搶到提問的機會，但其他同齡人的提問基本道出了自己的疑慮。

　　8月17日，50名見習生被安排赴安康考察移民搬遷、社會保障型住房及養(yǎng)老三項工程。作為自然災害多發(fā)區(qū)，政府的工作是將當?shù)鼐用癜岢龃笊健⑼咨瓢仓�，讓他們徹底擺脫自然災害的未知毀滅。

　　“那里很窮，鎮(zhèn)上只有包括一家鞋店在內(nèi)的幾家商店。去鎮(zhèn)里的路上，雙車道的一半地基都空了。很震撼�！睆埛逄寡�，之前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場面。

　　王磊對安康之行也記憶猶新：“覺得政府確實在做一些事情，其實和我們挺親近的，并非那么嚴肅�！�

　　讓大學生們“了解、宣傳政府”，是省政府推行此見習制度的一大目的。這個目的，也越來越受到更多政府機關的青睞。

　　2009年，四川省成都市成華區(qū)創(chuàng)設“大學生人才實驗室”，提供政府見習生崗位。之后，青島、廣州等地也都有類似嘗試。但由省級政府提供見習崗位、并學習白宮實習生制度，陜西是第一個。

　　根據(jù)陜西省政府介紹，2012年的暑期共有13個省政府工作部門為見習生們提供了見習崗位，2014年起，將逐步向所有在陜高校展開，見習單位也將向市、縣級政府和大型企業(yè)拓展。比陜西省稍晚，河南省也在今年7月選拔百余名“政府實習生”赴省直機關帶薪實習。

　　作為西為中用的一項制度，“第一批吃螃蟹”的大學生們亦有著自己的想法。張峰直言：“我覺得，完善這項制度，就要讓我們多下基層。我們大學生想了解更基層的民情、更真實的情況。”

　　而這也正與省政府的意圖不謀而合。從今年寒假起，政府見習生們將不再局限于省政府，而將被更多地安排至各地市縣級單位去。“到時候，見習生們就沒我們這么‘幸運’了。”張峰調(diào)侃道。

　　(應采訪對象要求文中王磊、張峰為化名)（法治周末記者 高欣）

　　（《法治周末》 高欣）